雪还在下

文/张霄

羽毛落进羽毛，在白里

抒情

老母鸡趴窝

小白狗印着独有的梅花瓣

木门又一次被推开

扑过来的风，站了站

消失

跟进来的那个女人

拍打身体

揉搓着手伸向火炉

她，在一面镜子里

看到了城市打工的男人

作于：2019.9.12.上午

＊

闺蜜

文/张霄

她来信了

出嫁时，我守着一棵桃树

看它怒放

看蝴蝶之间，那盛大的场面

在众多的宾客里，

我找到了童年时的那个女孩

骑在坍塌的土墙上面，害羞着

做我的新娘

又一次让我笑出声来

作于：2019.5.6.下午

梦的眼睛

文/张霄

走进那座房子，打开窗户

就能看见半个世纪的那朵春天

吹柳哨，身着橘红色的少女向我走来

透过今夜的雪，我看到外婆的门

锁住孤独

母亲一次次抹去泪痕

消失的样子

作于：2019.1.2.晚

＊

乘着月光回家

文/张霄

银白的光与雪色交融

很干净的世界

归鸟消失

我消失

雪的下面，有我躲避寒冷的黄土

及抬高了的房子

我走进去，母亲住在里面

守着灯光

与父亲说着回家的路程

作于：2018.12.15.下午

寂静

文/张霄

风停了

水面是没有褶皱的镜子

岸上，石头靠着石头

草靠着草

那个爱做梦的女人，笑了笑

他望着一幅渐黄的画面

出神

黄昏，在他的手里打着潮湿的结

作于：2018.11.21.下午

＊

黄昏

文/张霄

天空似一页蓝纸

云朵是描慕上去的花朵

我看到，那个浇菜的农家妇女

抬起了头

我忍不住喊了声：母亲

旁边。一只蛐蛐跳出画面

去草丛里，寻找碑文下面的另一份爱

作于：2019.9.16.下午

中元节

文/张霄

把我扔给荒野，很多年了

我把他们给了月亮

在适宜的时候，我寻找旧的鳞片

七月半的夜里，我都会陪着他们走一段路程

路口处，停下来

他们就站在周围。我看不见的地方

跪下来，我在一个不完整的圆圈里，烧纸

话题提起来，又放下

像一宗割不断的绳索

黑蝴蝶在一堆火里飞起来

想要离开尘世地飞舞

希望他们敞开衣襟，抱它们回家

孤零中，我用雨水缝制伤疤的痛处

直到银色中，搭建起一座老式的房子

作于：2019.8.16.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