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上坎下的忐忑人家  【八】  小说/千百渡

 “你们哪能认识我这个老乡？你们现在才多大年纪？我离开那儿都快四十年了啊!”

 一阵哈哈大笑后颇又有玩味地说：“看你们才听到我说也住过桃花坎上时那同一出表情，我就不用猜了：你们几个都是来自同一个美人窝。话刚落音又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我一个美丽的姑娘…"唱了几句风大爷不觉忘形于其中，差点忘记了自己正在洗发。

  几个姑娘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想一想店里也别无生意，空望实也无聊。看这秋风萧瑟的时刻，生意也跟着萧条了起来。冷秋秋的日子里需找点热火的话题。

"看这把您老美得这个祥子，这般长情。这过时里一定有什么幺娥子故事？" 姑娘们正待刨根问底。

“哎哟哟！刁萳你，你们三个围在哪儿干吗？难道一个客人洗头还要几个打下手？”

"看别人有生意的都在忙吆喝，你们无生意倒好的，却忙着唠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就知道又一个那梦想红楼里凤辣子版的可人儿。

  店门外进来的果然一个风风火火的大美人，丹凤眼柳叶眉 衣架窈窕又小蛮腰，这个天气竟然穿一条迷你。一路猫步摇曳而来。   

风大爷这才知道店里这么冷清，还有另一个原因—老板娘不在。原来过来给风大爷洗头的那姑娘叫刁萳。风大爷看得出这萳姑娘其实是最老实的，也并不刁。适才进来说要洗时，也是她跑得最快。

老实人总是看得出来的，但老实也不是用来任人欺的。

“月乔姐，这一回你可别怪我们啊。" 刁姑娘虽然不像刁蛮公主，但不愿受别人的随意刁难。

“我们可是照你平时教的那么作的呀！”

"这位客人说是急着要找你的，却又要忙着理完发赶紧去谈一笔什么生意。我们聊天是正想方设法稳住他。" 环香小声接口道。 

“还有，这位爷是我们的老乡呢?”第三个姑娘也有理由。

果真三个女人一台戏。

风大爷这时已经洗完了头，正用萳姑娘递过来的干毛巾自己擦干刚才洗过的头发。

姑娘的心事你可真莫猜。她仨的有些话显然是急中生的智。话儿中半是真半是假。但是却仿佛看穿俺大爷的心思，不知不觉揭穿了大爷我此行的目的。真可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作有时有也无。

风大爷不由得不佩服姑娘们的机智善变，连声帮腔:“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啊，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啊？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老板耶。”这个叫月乔姐的美女半笑半嗔道:刚才去那旺旺区去想另找一家铺店。遇到一自己叫老板的说他有一个朋友，有一处什么小吊角楼正待出租，最适合用来开发廊。还十二分热情邀我共进午餐，说那地儿离这儿也不远他又有车，都这时候了不如吃了午饭才去。看他人模人样的，手里又拿着个那个时候高大上的大哥大，口袋里的BP机不时嘟嘟嘟的响几下传呼声。总之颇有正经派头。

于是跟着他走过了几条颇算热闹的大街，来到一家看却冷清的小刀削面馆前。“别小看这家土馆子，它可是名手，这座城刀削面的味道是最好的。”

说完竟然要来牵我的手，好似要情人般的亲热。

“ 你把我当谁了？”月乔美女一口气说到这里，不觉又笑弯了小蛮腰。

“你不是说正在找老板吗这不正合适 ？吗？”风大爷调侃了一句。
“人家不还有车嘛！”月乔姑娘斜视了一眼风爷接着

“那时候的确也是流行刀削面。我也早听说这个巴掌那么大的城有一处刀削面特别有名。找了好几回，没有想到居然在这儿。”

“虽然这家伙有色鬼的嫌疑。但想到人家凭什么白白给你介绍店铺，又白白邀你共进午餐？男人心里那点小九九还瞒得过老娘。” 

“再说我也早想品品那刀削面味道到底如何美味？

吃过刀削面，口味很快就忘掉了。问他车哪里？

你们猜猜猜他咋个回答？月乔又买关子了。“哪个4s店？”

“在临街正对面的那个铺子里修着。”

我抬头看正对面，阮郎归自行车修理店。于是你们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去他妈的，不是想骗老娘的色或就是想骗老娘财。反正没有了拜拜俺掉头就走。我走出了老远，还听见他在后面呐喊：那小吊脚楼不租啦？可适合你啦，对面还有个什么照相馆啊。

月乔姑娘嘴皮子真的个会翻，劈里啪啦一会儿说完好长一段故事。果真是一个作生意的料。比风爷还会吹。

人还真个不可貌相。生意人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月乔看了风大爷愣在那里，这才猛然想起刚才她们仨说的找我 客人 老乡什么的。

那个叫刁萳的女孩于是要是给月乔姐讲适才听到的。风大爷忙着转过身来打断了话题，反问起刁萳：“你可认识刁客 刁令？”

刁萳心一惊，这两位可是俺七爷与八爷？

“千里之外您老咋个认识这倆？”

“咋个认识？有缘千里来相会耶。”“正如今天在这儿遇到你们。”

“我们不但相识，还是相知朋友。多年前逢年过节我们还相互走动。年前也听到说刁客那小儿子还升了乡官，开着宝马也从这里路过的。”

“还有桃花坎上号几朵金花之一的什么巫婆婆 什么凹凸嫂，什么孤颜还在不？”

虽然龙门阵一直进行，但理发的活计也没有拉稀摆带。

刚才那一愣 是因为月乔姑娘所说那个地方乍那么像自己那个地方耶？而那个骗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就是自己的左邻右舍。风爷本想问一下那个骗她的人多大年纪，长的啥样。但又怕巧合同名同姓。过早暴露自己的小算盘。

于是硬生生把鼓起气放啦。

不要小视风吹，有时比太阳更能耐。特别喜欢戴稿帽子的人。风能轻易吹走帽子，而太阳轻易则不能。

看到你们这群美眉，我不由得想起挑花坎士的那个美人窝。

“姑娘你们的漂亮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啊 这位姑娘 你怎么那么像一个人？”风爷看着环香。

“苦妈？”月乔美眉接口道。

“果然是有其母 必有其女啊”

风大爷的吹很显然不是空吹，也不想白吹。

少有人知道风大爷本名叫风青睐，别名也叫风来才。 上个世纪那山下乡那个时侯 ，从据说很远的A城来的一个知青哥。的确是在桃花坎上劳动锻炼过…虽说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但那时风哥会一手照相技术，有一部叫什么傻瓜的玩意儿。玩得很嗨 由于常给坎上坎下的人拍点照片，很得庄人喜欢。于是坎上给他优待，没多让他干农活。

风爷听到环香是苦姐的女儿，显得有些兴奋激动。于是关切地问道：“你爸爸还好吗？”“他还在理发不？”听他的口气好似他俩关系很不错的。

听到提起环香的爸，环香忍不住哽咽起来“他早不在了。”

风爷听到似乎身体一颤。“哎 好人命短呀！”“他可是我在桃花坎上的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哇！那时候他理发我照相，我们哥俩一起走南村闯北庄”

“你爸与你妈的结合还颇有传奇色彩，曾一时传为佳话-----”
   环香她们几个听的津津有味，以前还真还不知道桃花坎上这段历史故事。

 刚才才还在找老板的老板娘心服口也服了。刚才也不是不相信个人了。就怕人生最美好的事处于意外。久旱逢甘雨 几滴。洞房花烛夜 隔壁。他乡逢知己 仇敌。

特别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骗子多的不是。就像在城里遇到那个人。对我定有不轨想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现在一口气他能说出这么多老家那档子的事情，看来这大爷真是不认识的老乡了。

恰这时候风爷看姑娘对自己信任度够高 本来自己也初心依旧，目的也不卑鄙， 办事的火候差不多了，头发理完了。渠成该水到了。

风大爷站起来 ，伸了个懒腰。照着镜子前后看看，头发理的真个精神，人也显得年青不少。于是感慨地说

“姑娘们 ，要是到那个地方，这么漂亮的理发师，这么任情服务加顶上功夫。”“那生意绝对是别一番景象。”

“还真有你在城里遇得到的那人说的那么一个地方，就是我那里。”

于是月乔姐妹们就在这吊脚楼开启了理发点。可生意并不如人意。警察时常来查来查去。特别是环香尤其苦恼，何时才能还乡。

正当风月发廊又处于进退维谷，一个看似算命的半仙走进来，说他在街道对面观察了好久，破解了这个店生意不好风水在哪？

【小说未完待续】2019/09/18千百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