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上坎下的忐忑人家  【九】  小说/千百渡都是招牌惹的祸

   正当姑娘们为风月发廊的门可罗雀迷惑而愁眉紧锁时，来了一位解惑者。可这位自称看出了理发店生意冷清原因的人，环香姑娘咋个老觉得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想又想不起来了他是谁。

刚才立秋，理发店生意就如此冷秋。咋过秋天这个收获季节。听大爷风吹生意都会飞。从不是老板娘的环香的眼神中，能看出不亚于老板娘般的忧愁。

都是月色惹的祸。当时瞒着老妈，乘乡邻都在媒家大院里看热闹时，趁着皎洁的月色跑出来的。那时带着复杂的心境。现在想来那夜月黑风高看不清路多好。

本来说不上不喜欢读书的，学业课业作业也还在老师的关注范围。但每学期那几块学费，上学报名时家里都挤不出来。

那个农业合作社时期，庄上分粮分食都是按工分来的。所谓大锅饭 搭伙干。出门上坡靠钟点，你也站，我也站，边唠嗑边骂汉。荤素个餐，地中活手中赶，收工窝蜂散。

人骗地皮，地骗肚皮。没有好好耕耘，善待泥土大地母亲，土哪能生金。

自从老爹走后家里更缺劳力。按苦妈女的一人一天按大半个工分计算，明显缺劳力户。就是补钱户。一年到头难能分到几斤粮，差不多吃了上顿缺下顿。这等日子，家里能出钱就鸡蛋，但一个能换几分零花钱。那只食绝的老母鸡哪有力气天天下蛋。这一切都靠忍。

但年年学费都要赊欠到最后，送儿读书而不纳钱，岂不卡儿乎。常被同庄无聊小子这般嘲弄。尽管学校老师表扬奖励，部分杂费学费也给予减免，老一拖再拖。想到老师每次催收学费那种种软硬兼施的无奈。心中感激：慈爱的老师从未指名道姓追收过。

每年秋季上学虽能穿上一身新衣服，可自己恰出生赶在该上学那一天，命运中好像人生天生该我上学。

家里日子都过的如此这般，苦妈还觉得苦的不够。

不知出于养儿防老，还是想儿想疯了。本来紧巴巴的过日子，又破天荒去收养一个好吃懒做国家照顾五保户的孤儿-一个连卖了三道姓的兔崽子。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从(赢士冒)迎时髦到(土士冒)吐时髦到现在的(苦士冒)酷时髦一路下来。年纪拿不准比俺大，嘴巴还算甜，厚着脸皮叫我姐。上学老不上心，被伙伴讥为老三册。小学读到三册老不及格只好留级又留级 ，降级再降级。反来复去书桌坐坏好几张。追时尚道是很在行。头发一时梳一匹瓦，一时梳个二分头。时而长发时而卷毛；裤子一时直管，一时喇叭，一时牛仔一时嬉哈。

家里本换零花钱的鸡蛋的营养蛋白，不知没被他消化或吸收不了。母鸡一天才下一个蛋; 他可道好，一天作业一篇就几个“蛋”于是常常听到老师叹气:看看你姐，真不象一个娘生的。

上学虽受老师器重。但不时听到田边地角老太爷老太婆唠叨:女子无才便是德。

学费老欠着也实在不过意。看看老师挣那份薪水也不少辛苦。

老师的牛逼可不是吹的，状元是考出来的。

虽然有了老师的一而再，再二三额外开恩体谅与容忍，别人也看不见抓不着。但穿着打扮别人品评不已，好在自己长得漂亮。

看似秋季开学外套虽能够穿上一身新的。但有面子却没有里子，里衫补丁又补丁。还有那样款式，虽不敢小看妈的缝纫手艺，但毕竟是黑灯瞎火赶工作出来。那及那天媒老坎宴席上月乔姐那身摩登时髦。

爱有多深 恨有多切。看不惯时髦的暗地里却又追求起时髦来。不然空有一副好衣架，

爱美之心不可厚非。

现在而今眼目下，工作没有改变，生活很难有改善。

今回眸初心依然。

眼前来帮忙的这个人又好似熟悉，可恨记忆短路。

人生随缘 ，滚滚红尘滚滚人流。有的遇见总难免归于是擦肩而过。记不起也罢，

为了能还乡，环香姑娘真的与老板娘月乔姐同等的焦心焦肠。

“不是哪个我还不会道破这天机 。”这有点像相声演员句号那标志性的相声台词。

 不知怎的环香姑娘却听出了话中有话

”真可谓 成也招牌 败也招牌！”“问题就在这招牌上”

” 卖什么玄机啊 ！这招牌咋啦 ?  新作的 。原来在城中村那块倒是有点问题，发廊的廊字下面的郎没了耳朵。不听话”老板娘风月乔一语双关接口道。

显然风月乔的思路还未能与来客接上轨。 思维也未跟上。“你们想想看，这牌子藏有啥名堂?"“比如路人甲第一眼看见这牌子会想到什么？里面有什么阴阳八卦？说完拿出一包翡翠牌香烟，这可是抽的他身份呀，老远就可以嗅到烟香味。一般人可抽的是八分钱一包的春耕牌。他抽一次就当别的人几十次春耕。

 听到阴阳八卦，一直琢磨的环香心中一激灵，不觉想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来：妈妈的闺蜜巫婆婆多年不见的丈夫。当时人们口中那个有钱人 那阴阳先生。

在那个缺吃少喝的时期 ，他能够时常给巫婆婆弄些白米白面回来外捎带几颗水果糖的。巫婆婆又被一见钟情的帅收买，乱了芳心也乱了分寸。稀里糊涂被爱蒙骗了眼睛，以身相许与这阴阳先生。

这段逸闻后来巫婆在再三享受国家低保感动不已时透露出来了，在全体社员大会上，再次亲口对坎上坎下的众乡邻提起过。

环香那时刚刚懂点事，依稀记得。但时间毕竟过来十几年。这世界说变就变，无形中给环香新添忐忑。

那时社会尚未市场经济，做点小本生意，都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有门手艺活的总是吃香的。无论走到哪里总不会饿饭的。

乡间的人遇到三病两疼的总要跑十里八里远，去烧香佛。烧香拜佛可熊听见自已对佛说了什么。听不见神佛对自己说什么。于是便有了神佛的代言人-仙娘婆与阴阳先生。

记得当时有一个阴阳先生，很会玩些障眼法`。比如拿老乡几张红大头，盖在桌上的两个碗下，两手把两碗在桌面飞快滑来滑去。然后说吹口仙气，说钱没有了就没有了。把众乡邻哄得团团转，嘴上功夫甚又了得 。占卜福禄，驱邪辟谷；疗伤祛毒，消灾免难一张符。在那一大家人口粮都短斤缺量的岁月，即便物资再馈乏，精神上可须。抽签算命 半仙救渎？一大海碗白米，一只大红公鸡  一快腊肉兑换一杯浑水与香灰混合物，叫人口服不知几成心服。

环香对过去所见的至今迷茫不解。迷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想起这么多。所以一直念到今。

那个来客一支翡翠烟刚也抽完。“看这招牌名字风月，看迷红的灯影，看这吊脚小楼，再加你们那么漂亮几个妞在里面晃来晃去，看你们那一个什么风月发廊？”

  巫夫况到这里停下话来，慢腾腾地又抽出一支烟，"告诉你们一件事: 本来发廊的名声遭人污害，现在社会上正紧锣蜜鼓的扫黄打黑。看你们坏境灯红酒绿，佳人粉黛，无聊到处望。有人早就怀疑是一处风月场，警:察正愁找不到一抓手，所以三天两头找证据，以便对上对下好有个交待。"

"还有你们哪来回头客。凡是来你们店过一次发的，回去后不是彼家人怀疑 ，就是被单位审查。他们哪能回头。丷

看他神吹鬼吹的，当年所见情景愈发清晰起来。这莫不真是巫婆婆那多年消失的走桃花运的巫夫耶

正当那人侃的过天花乱坠时。环香姑娘冷不丁冒出一声叹息：“呜呼 ”“你怎么知道我多年未用的别名巫夫呢7“

孰人能解环香的一声叹息，叹出一段惊天的秘密？

2019年9月23日文明作:

(小说未完待续，欲知啥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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