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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文/白世华入选了【陕西赛区 金米文学】2022中国金榜电影人春晚名人名家大赛

金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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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赛区 金米文学】2022中国金榜电影人春晚名人名家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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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文/白世华


清明节如期而至,我坐在爹的坟前,他老人家生前时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而又渐渐变得陌生起来的电话号码,“嘟嘟嘟”的几声回音响过,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提示音让我深深地感到一丝丝悲凉。那是我爹的手机号码,如今关机已经十余年了,再也无法接通。


田野里枯黄的野草丛中,点点翠绿色的嫩芽正从泥土里悄然地钻了出来,枯萎了一冬的草木开始苏醒,在春日里开启了新的轮回。又是一个春光似锦的季节,一个生命勃发的季节,万物睁开了眼睛,然而那堆黄土丘下的人永远地沉睡着,有谁能把他唤醒?春神你能吗?


看着那再也拨不通的号码,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手机上,在朝阳中,泪珠轻轻地闪动着,如梦似幻,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那个已经消失的岁月里。


曾记得在上个世纪那个年代里,人们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是来往书信。那时我大哥远在新疆当兵,一封信发出去在路上投递需要十多天时间,爹娘对儿女的思念往往是在漫长地等待中备受煎熬。爹每天起床后洗一把脸,就走半里路来到村口等待邮递员的到来。那位邮递员管理着两个乡的业务,骑自行车投送信件,遇到雨雪天,道路泥泞湿滑,即使有电报、挂号信件急需要投递,也是难以按时送来。为了等到一封信,爹有时要等上一两个小时,为了能早一点读到儿子的来信,爹时常把地里的农活放在一边,当然要受到我娘的责骂,我爹自知理亏,只是嘿嘿地笑几声,不往心里去。也许是读了儿子的来信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吧。


每逢到了星期天,我总是自告奋勇地把“等信件的差事”揽过来。这样既可以在村部前场地上和雷涛、杨超等几个要好的伙伴一起玩“抓石头子”、“抓骨头子”、“狼吃娃”的游戏,还可以不用和“妇联会”一起下地干农活。


“信、你大哥来信了。”我和小伙伴正玩得起劲,被叫喊声惊醒。啊、邮递员来了,手中拿着一封信在我眼前晃悠。我接过信件飞快地向家里奔去,由于跑得过快,脚没来得急抬起来,就被门槛绊倒在地。我“哎哟”了一声,手中的信被扔出一丈多远。我娘听见叫喊声,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把我扶起来。还有信呢,我顾不上头上磕碰出的包,向前又跑了几步,拾起那封信。“看看你,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我娘边说边用剪刀剪去信封一角,再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开,用她那又细又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信纸拽了出来,展开信纸默默地看了一阵,一丝笑容浮现在清廋的嘴角。“你给娘读读,娘不识字。”我娘又把信纸递给我。说实在话,我对信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最喜欢的还是信封上那好看的邮票。那邮票既有反映“桂林风光”、“长城”、“天安门”、还有“十二生肖”图案等,各式各样的邮票是我们这个落后封闭的小山村里我认识外面世界的窗口。每次拆开信封后,我就小心翼翼地把邮票剪下来,按顺序贴在一个小本子上。当然信纸是我最好的演草纸。有时没有信纸可用,我就把家里的纸烟盒拆开,若是遇见里面还有几根香烟就干脆偷偷地扔掉。爹忘性大,烟瘾发作时,屋里屋外地乱找一通。见爹那副猴急模样,我总会在心里暗笑,假装说烟盒里没有香烟啦,我爹也只好挠挠头皮,不吭一声。“


你的课外作业做完了吗?”我娘淡淡地问了一句话。我说数学作业还没开始做,于是我赶紧拿出书本趴在破旧八仙桌旁。糟糕,没演草纸了。我挠挠头皮,目光移到刚读过的信纸上,没去多想,便在上面乱画起来。不一会儿,作业便完成了,随手就把信纸揣进兜兜里,冲出大门又去和几个小调皮鬼疯玩,当然那信纸在外面被当做手纸扔掉了。


中午吃饭时我爹突然问道:“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你大哥来信?”“今天来信了。”我娘头都没抬轻声地说了一句。“信呢?拿来我看看。”听了我爹的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我吞吞吐吐地说信纸让我当做演草纸用了。“那就把你用过的演草纸拿给我看!”我偷偷地瞅了我爹一眼,那张毛驴一样长的脸拉得更长了。我……我上茅厕。“你个混球,你懂什么?你懂得啥叫做家书抵万金?”话音刚落,我的头顶上就落下五个“毛栗子”,虽说觉得不很痛,但还是有点麻木。“发啥臭脾气?娃已经给我念过了,也没有啥重要的事情,只说天气变凉了要多穿点衣服。”我娘涨红了脸,话音不高,却透着威严。我把目光又偷偷地移到那张毛驴样的长脸上,那愤怒的颜色似乎淡了一点。“啪”一声清脆声又把我吓得伸直了腰。爹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望着爹那远去的背影,我暗暗地思索着:“家书抵万金”这句话是啥意思呢?大概是说家书很珍贵,很值钱吧。


有一天课后时间,班主任走到我们学生中间闲聊。他说学校安装了一部电话机,把话筒拿起来,一端放在耳边,另一端放在嘴边,一边说话,一边还能听到对方说的话,就像两个人面对面说话一样。天下竟然真有顺风耳这样神奇机器?我想象着它长的模样。接下来的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没听进去几句。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我和两个同学一起奔向校长办公室,悄悄地站在窗外偷看。只见在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还有一根电线和它连着。在随后的几天里,下课铃声一响,我们几个便等候在办公室窗外。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校长手中拿着一个小物件——后来才知道的那名字唤作话筒。校长一直说着话,有时还“嗯嗯”几声,不停地自言自语着。我瞅瞅屋内再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校长在说给谁听?上课铃响了,我边走边回头,实在弄不明白那是啥玩意。


时光就这么地在不经意间流失,一天中午放学,我还没有到村口,远远地就听见一阵鞭炮声。村子里放鞭炮是常有的事,什么嫁女呀,娶媳妇呀,丧葬的红白喜事人们都爱放鞭炮,不是啥稀罕的事。我走到村部,见村里的张家门前集聚了一群人,张表叔忙着给围观的人群散发香烟,我爹也在人群中凑热闹。原来张家把房屋墙壁上的一扇窗户给拆除掉,安装了一个双扇小门,屋内地面上竖立着两排木架子,架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酱油、醋、盐、针线、小花布料等商品。在靠近小木门旁边摆放着一张黑亮的写字台,桌子上面放着和校长办公室一样的红色小盒子,我见过它,那是电话机!电话机、你就在我的眼前,我可要好好地看看你的模样。只见电话机上面有几排数字,还有几个符号,不知道那是干啥用的,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张表叔走了过来,用手指着电话机:“你哥在新疆当兵,以后可以叫他给家里打电话。”我能听见我哥说的话啦,我哥也能听见我说的话,多么神奇的机器呀!我边走边想,希望我哥早一点能给家里打来电话。


“今天你哥给你们家里打电话啦。”一天我放学走过张家小卖部门口时,张家表婶微笑着向我打招呼。我哥来电话啦?我撒腿朝家里跑去。“小兔崽子,狼撵来了!”我爹看到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神情瞥了我一眼。我哥打电话啦!我大声喊叫起来。我爹听了脸上的怒气立刻被秋风吹散了,一丝难得的微笑浮上嘴角:“小崽子的腔调怎么变了,说是什么普通话——别扭!” 娘听了在一遍插话道:“娃在部队里都讲究说普通话,说土话,人家听不懂。”。


我哥后来给家里来信的次数逐渐稀少了,倒是隔三差五地给家里打电话。由于我大部分时间在校园里渡过的,竟然没有接听过一次电话。有一次我正在做课外作业,听爹在不停地抱怨我娘:“今早不该下地干活,娃打来电话我没有接到,不晓得有啥要紧的事给我说,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我停下手中的笔暗暗地想:要是我家里也安装这样一部电话机那该多好呀,接个电话不用再跑半里路了,听张表叔说安装电话需要三千多块钱呢,我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钱?我把笔放进嘴里使劲咬咬,等我长大后,能挣钱了,也给家里安装一部电话机,让爹娘在电话机里能随时听到儿女们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近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我当初许下的诺言早已被抛掷脑后了。看看有钱的同学,腰间时不时地“滴滴”传呼机的响声,后来换成了小灵通、大哥大,那随时随地都可以接听拨打电话,多少次打动了我的心,可我也只有羡慕之情了。


我盼望着早一天毕业工作,有钱了也能给家里买一部移动电话。到那时爹娘即使在山上干活都能接听到远在天边的儿子传来的消息。我盼望着、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对于别人而言那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对于我,那激动的心情真是难于言表。我在工资花名册签上自己的名字,接过会计递过来一百零六元钱,这是我手中接触到的最多的钱,是盼望了许久许久才迎来的大喜事呀。


我虽知道手机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但忍不住还是想去看看。去买手机!下午没有课,我给校长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向三十里外的县城奔去。平日骑车进城大概需要花上近两个小时,今天只花了一个小时。早听说政府广场前有一家手机专卖店,没费多少工夫我就来到了门店前,车子还没停稳便—头扎进去。店面只有半间屋子那么大,在两旁摆放着玻璃柜台,货架上有几部手机,和同事用的一模一样。看看品牌——“诺基亚”,我的目光移到下面的标签——单价:八千六百元。我以为眼睛看花了,便揉揉,再看一遍,没错。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走向另一个柜台,里面放着“摩托罗拉”手机,标价九千多元。我眼睛盯着柜台里的手机,手在口袋里摸着那一百多元钱。天呀!那标价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服务员看我愣在那儿不说一句话,赶忙走过来,很热情地拿出一部手机递到我眼前。“你看看,多漂亮。”我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去接。要知道买这样一部手机,即使我不吃不喝也需要近十年的工资呀!我摆摆手,说身上没带那么多的钱,我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店。“有空再来看看。”身后传来服务员热情地招呼声。


“诺基亚”、“摩托罗拉”这些洋品牌,虽说早已听说过,也见有同事使用,可当我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些洋玩意时还是乱了方寸。


我曾经那么坚定地对自己承诺要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爹买部手机,难道就这样被天文般的单价吓得缩回了手?多年的梦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破灭了?想一想爹娘接一个电话往往要跑半里路,因为错过了接电话而吵翻了脸,我怎么会轻易放弃?不行,我得想办法。此时我浑身又来劲了,用脚使劲地蹬着自行车踏板。 


周末我来到在信用社工作的同学家里,看到茶几上面放着“摩托罗拉”手机,我情不自禁地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同学看我那样的表情动作已知道我来此目的了:“机子不错吧,怎么样?买一部?”我低着头,轻声答道,你是知道的,我月工资就一百出头,话音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同学听了哈哈大笑:“这好办,我贷给你九千元,三天内就能把钱拿到手,不过你每月得还贷八十元,利息一季度一结算,如果不按时还贷和结清利息,那是要交滞纳金的。”我满口答应,同学后面说的话再没听清了。


又是一个周末,我怀揣着九千块钱走进了手机专卖店,店内空荡荡的,只有服务员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看见有人进来赶忙站起来,因为来过一次,服务员很快就认出了我。我径直走到柜台前把一叠百元大钞放在玻璃柜台上,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春风满面。她拿出一部手机递过来,我接过手机,感觉它沉甸甸的,比那一叠百元大钞可重多了。我抚摸着手机,此时真不知说什么好!服务员热情地介绍手机的性能,帮我选号,预存话费,一阵忙碌过后又把手机递给我。“现在好了,可以用了,我拨打你的电话试一试。”不一会儿,手机响起了清脆的铃声,那真是天籁之音啊。


我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后晃动,我总是自嘲:回老家,见乡亲要磕头。今天我不但磕着头,有时还故意地扭扭腰,哼几句流行歌曲。


我回到老家,见娘正在扫地,我什么话也没说便把手机放在八仙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这是啥玩意?”娘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手机。我连忙放下书说道,这是手机。“啥?母鸡?”我娘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忍不住地笑着说,不是啥母鸡,是手机,是可以打电话用的,就是神话传说里的顺风耳。我娘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哦、这上面还有一些数字,和张家的电话机上面的还真有点像呢。”我和娘正在说着话,我爹回来了,站在一旁,伸着脖子看着手机。我教给他们怎样接听电话,挂断电话,拨打电话。别看我娘文化水平不高,可心灵手巧,悟性好,什么事一学就会,很快就懂得了操作方法。“你讲了一通大道理,我还是不明白,让你娘教我怎样使用。”我爹嗡声翁气地说道。


自从家里有了手机,我每周都用学校的固定电话给家里打电话,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柴米油盐一类的琐碎事,可我总是深深地感受到爹娘接电话时激动与兴奋的心情。“儿行千里母担忧。”是啊!哪个做父母的不牵挂着儿女呢,虽说不奢望能“常回家看看”,能听到声音就是莫大的安慰。


后来我家的日子渐渐地富裕起来,我也有了自己的智能手机,随时随地都能和爹娘联系。


有一年放寒假我坐公交车回老家,车子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到了终点站下车。我双手提着置办的年货,虽说只有半里路,走走停停在路上花了半个多小时。远远地就看见我爹在门前场地上劈柴,今天早晨我要坐车回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以为爹能到村口帮忙把东西接一下。看样子家里事多,爹给忙忘了。我径直走进大门,把购买的年货摆放在堂屋里,又找了一把椅子刚坐下,我爹就跟了进来。他一句话也不说,把手中的手机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看看你买的手机!”咋了?手机坏了?我吃了一惊。我早晨打电话时还是爹接的,分明还好好的。“这手机你是咋买来的?听苏老师说你贷了九千块钱买的,九千啊!我能盖起三间大瓦房还绰绰有余,你就买了这个破玩意。你给我老实说,还有多少钱没还清?”我爹站在桌子旁边,满脸怒气。瞧他那生气的模样,我只有说实话了。贷款还没有还清,头几年由于工资低,每个月扣除还本和利息,有时交伙食费钱都凑不够,还要向同事借钱。苏晴老师经常帮我,她那里就是一家不收利息的银行。不过现在好多了,工资上涨了不少,看看新买的西服,我拎起衣袖显摆一番。我看看爹脸上的怒气未消,就又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智能手机放在桌子上:看新买的,比你的手机漂亮多了,我把两个手机摆放在一起。咋样?给你也换一部智能手机?我偷偷地瞄了我爹一眼。谁知他一把抓起那“破玩意”径直朝大门口走去:“你大哥也说要给我买啥智能手机,我不稀罕!”我爹边说边走出了大门,“破玩意”也悄悄地塞进了口袋里。看到爹那微微驼着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父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为儿女总有操不完的心。


冬日的一天,我正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忽然手机急促地响起“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谁打来的电话呢?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妻子打来的。她是知道此时我正在上课,怎么打来电话?我挂断电话继续讲课。手机刚装进口袋又响起来,我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在上课。电话那头的妻子没有说话,只有哭泣声。我心里一惊,咋啦?我赶忙问道。“爹……爹出事了……”妻子哽咽地说着话。我把情绪镇定下来,坚持把当堂的内容讲完。下课后我给校长请了假,赶紧把自行车推出房门,只走了两步,自行车踏板碰到腿上,慌乱中,连车带人一起摔倒在地上。苏晴老师赶忙帮我扶起车子说道:“不要急,在路上放慢一点。”我使劲地蹬着自行车,向前冲去。


耳边的寒风呼呼作响,我巴不得一下子飞回到老家。


我走进堂屋,屋里挤满了人,却没有多少响声,只有几张火纸在静静地燃烧着。


我给爹穿好寿衣,妻子站在一旁轻轻地说:“爹很喜欢这部老旧手机,虽说用了多年都舍不得更换,就让爹一起带走。”我接过手机把它放在爹的衣袖里,多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听到儿女们的话语。


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转瞬间爹的“七七”已过。在那难熬的日子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盯着手机,看着爹的电话号码,多希望它能再次响起来。我凝视着那个号码禁不住地点了一下,手机传来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我默默地看着我爹的电话号码,它已经一个多月没响起了。爹呀,你想听听儿子的声音吗?我按了一下那个号码。一阵“嘟嘟”的回音后,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在那个世界里再也听不见儿女们的声音。



以后每个月我都要到移动公司营业厅去给我爹的手机号码账户里充话费,可当月的话费清单除了月租费十元外,月通话费一直是零。


那个账户月通话费永远归零了。


一切归零了,给我的提示音总是那么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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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白世华、商洛市商南县一级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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