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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9年 味
文/ 铁馬
时光总是太匆匆,就像流水一样,一年又一年奔流不息。
小时候对年的记忆就是吃好、穿好、玩好。随着年龄的增长,品出了和儿时大不相同的年味。
花开蝴蝶至,人困亲友疏。得意时高朋满座有三千,失意时雪中送炭有几人?
人生在世几十年,朋友鱼龙混杂,真假难辩。只有当你遭遇坎坷时,一下子就分辩出谁是你最真诚、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2006年,我的企业因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行将倒闭。由于周转资金不足,先前有一百多万民间融资。
墙倒众人推。原先将钱借给我的人都纷纷抽走了资金,致使设备无法正常运转,只得停产。
尽最大努力偿还,仍有七八十万差额。天天都有债主登门讨债。
昔日的朋友大多如鸟兽散,唯恐躲闪不及。门庭冷落,院子里觅食麻雀也一天天少了起来。
人有时甚至比蚂蚁还弱,在某些变故面前,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年关将至,愁绪一天天增长。听到敲门声就心发慌,腿打颤,浑身发软,只感觉一股冷气顺头而下。
万般无奈,妻子连金银首饰都当掉了。已经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了,债主们逼债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歇。
年货一点没办,真不知年该怎么过。
董听话在神木煤矿打工,日工资50元,他是我的同学、朋友,交往数十年,情同手足。
腊月二十九,天寒地冻。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冷风顺着窗缝灌进屋里,发出“呜——呜——”的嘶鸣。我独自守在家里承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
天将正午,有人敲门。
这一次开门迎来的不是债主。董听话的儿子领着一个人站在门口,孩子一声“叔”叫得我心里掠过一股暖流。
原来,董听话知道我的境况后,托过年回家的工友捎给了我2000元和一封信。工友怕找不到我家,骑摩托让董听话的儿子领路,顶着寒风驱车几十里,把钱和信送到了我家里。
握着带有工友体温的一沓人民币,看着捎的信,我泪如泉涌。
信中写道:“……大人再做难,不要让孩子跟着做难,给全家人都把新衣服买上,精精神神过个年。千万不能塌蹄没脚丟了精神,人一旦没了精神,就没了战胜困难的心气。……”
这个年,尽管有一座大山压得我快要窒息,却总感觉有股力量在支持着我,使我没有倒下。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为了早日还清债务,2007年秋末冬初我“跑路”来到距家千里之外的鄂尔多斯打拼。
和陕西乡党交往中认识了一个叫刘军的人,自称也是咸阳人,因交通肇事无力赔偿外出躲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慢慢地就和他有了来往。
要过年了,我却回不了家。心里清楚,只要我前脚踏进家门,债主们就会后脚跟进来,分分秒秒也安宁不了。倘若年迈的父母看我在无助中煎熬,定然会痛断肝肠。为了能过个省心年只能偏安一隅了。
腊月二十八下午,刘军来到我的小店里。快过年了,乡党来访,心里自然很是高兴,搞了几个菜,打开一瓶酒款待他。席间他突然痛哭流泣伤心地说“……活得太窝囊,有家回不去不说,竟然混得身无分文,自己一个人年都过不去了。今天来是想问你借点钱,不然的话我不冻死也就饿死了。”
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身边人民币不足千元,想帮他,却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看到我犹豫,他说:“哥,你不用怕,我不是没钱,是银行放假了取不出来。你放心,过了正月初八银行一上班我就取钱还给你。”
心一软,就给了他500元。
刘军走后,妻子把我大骂了一顿。
鄂尔多斯的年俗和老家的年俗有所不同。
年三十下午家家户户门口垒起一大堆煤,晚上放炮时一块点燃,喻示来年日子红红火火。
为讨吉利,妻子学着邻居的样子,在门口架了一堆煤。
家家户户门口的煤全部点燃起来,把半个天映得红彤肜的,煞是壮观。那火一直要烧到天亮。
鄂尔多斯地区过年期间汉族人相互问候语是“好过年”,蒙古族人见面问候语是“三十里路(音译)”。
在鄂尔多斯过第一个年我也跟当地人说“好过年”、“三十里路”。
过年后,刘军就杳无音信了。原计划等他还钱后给家中孩子打到卡上缴学费,却等来了一场空。真是阎王不嫌鬼的骨头瘦,骗子连我这个身负巨债、背井离乡、偏安一隅、苟延残喘的人都不放过。利用自己廉价的眼泪,博取别人的同情心,在我本已伤痕累累、瘦骨嶙峋的躯体上又割了一刀,践踏了做人的起码准则,用“人面兽心”形容这种人一点都不为过。
我供职的公司基地在镇区外边,占地二十多亩,四周是一片黄沙。
基地存放着公司总价值过亿元的大型机械设备,除过拉运设备,平时很少有人去。
郭叔家在包头,距这里二三百公里,儿子和老总是同学,老总特聘郭叔来看管基地。
公司只承担郭叔一个人的工资,郭姨没事干,就在镇区做了环卫工,每天上下班从我妻子的小店门前过,一来二去两家人就相熟了起来。
来鄂尔多斯的第二年,郭叔和郭姨邀我和妻子到基地去一块过年。
鸡肉,猪肉,羊肉都是郭叔自养自宰的。
内蒙人喜食肉,一天三顿不离肉,家家大冰柜里存放着整猪整羊,随吃随取。家里来了贵客,就炖一大锅羊肉。
那年初一,郭叔和郭姨用炖羊肉和“敬”酒招待了我和妻子。精致的酒盒子上一个美丽的蒙古族姑娘手捧洁白的哈达,好像是在迎接远方的客人,姑娘身后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上点缀着几个蘑菇般的蒙古包,草原的深处是洁白的羊群,……。
漂泊在异乡的人,在这个年里,享受到了贵客级的礼遇,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人生相遇容易相知难,碰见可以交心的人,知心话儿总是说不完道不尽。夜幕降临,方才和两位老人话别。
第三年过年,由于初一有几个老乡来我店里相聚,就改为初二去给郭叔郭姨拜年。
到基地叫开大门,开门的人和我年龄相仿,不认识。
“郭叔在不?”
“你是铁牛哥吧?”
“你是?”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说:“快回(进)来,我爸走的时候给我交待了,说你要来。”
落座寒暄,才知他是郭叔的二儿子。郭叔郭姨年前被在上海的四儿子领着去泰国旅游去了。二儿子从老家来替父亲看管基地。
老二说:“我爸临走时跟我说,初一不要锁门,你铁牛哥要来过年,把门给你哥留着,省得你哥来了叫门你听不见。昨天,我炖了一锅羊肉,准备好鸡鸭鱼肉和酒等你,把门留到天黑也没等到你。”
老二的话说得我鼻子一阵酸楚。两位老人,临出行还要把爱留下来,温暖我孤独的心,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到了下一年,我把老乡聚会放在了初二,年初一一大早就携妻子去给郭叔郭姨拜年。
第五年,郭叔因年龄太大被公司辞退。过年时见不到郭叔郭姨,心里老感觉空荡荡的,无所适从。
这一年夏初,我还清了所有外债。无债一身轻,腰杆子终于挺直了,心中一片艳阳天。 年底买了一辆小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正式向所有人宣布:困难没有压垮我,我又一次披荆斩棘,在逆境中崛起,化蛹为蝶了!
岁月不饶人,五年多过去了,父母明显老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流落异乡的日日夜夜,又岂能不令父母牵肠挂肚?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愧疚万分。
此后,每逢年关,腊月二十无论生意好坏,我都断然停业,匆匆坐飞机往回赶,以求尽量和父母和家人多呆些日子。钱可以慢慢赚,而和父母在一起过年,却是过一次少一次。
回咸阳原老家过年,除感受合家团圆的喜庆气氛和家乡的年味外,三十晚上妻子依然延续在鄂尔多斯过年的习惯,给门口烧一大堆旺火,以求年年日子红红火火。